走在回家的路上,郎华告诉我:
“那个是我的同学啊!”
电车不住的响着铃子,冒着绿火,半面月亮升起在西天,街角卖豆浆的灯火好像个小萤虫,卖浆人守着他渐渐冷却的浆锅寞寞打转,夜深了!夜深了。
牵牛房
还不到三天,剧团就完结了!很高的一堆剧本剩在桌子上面。感到这屋子广大了一些,冷了一些。
“他们也来过,我对他们说这个地方常常有一大群人出来进去是不行啊!日本子这几天在‘道外’捕去很多工人。像我们这剧团……不管我们是剧团是什么,日本子要知道那就不好办……”
结果是什么意思呢?就说剧团是完了!我们站起来要走,觉得剧团都完了,再没有什么停留的必要,很伤心似的。后来郎华的胖友人出去买瓜子,我们才坐下来吃着瓜子。
厨房有家具响,大概这是吃夜饭的时候。我们站起来快快的走了。他们说:
“也来吃饭吧!不要走,不要客气。”
我们说:“不客气,不客气。”其实才是客气呢!胖朋友的女人,就是那个我所说的小“蒙古”,她几乎是来拉我。
“吃过了,吃过了!”欺骗着自己的肚子跑出来,感到非常空虚,剧团也没有了,走路也无力了。